compagnons à vie 37
看得日常伤心嘤嘤嘤
只是个小标题并不是end。没有end。
感冒的这周真是过得生不如死。不过快好啦，谢谢大家关心。
我没虐。我一直觉得我可甜了。叉会儿腰。
三十七.Happy ending
五十分钟前Dick脱下了眼罩。他站在市中心高地上一块闪闪发光的牙膏广告背面，望着脚底的人群，孩子们追赶布偶的叫声随着风闯进他的耳朵。街道上很热闹，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在这之前他已经吹够冷风了。从旧哥谭到市中心只需要一张两美元的车票和一辆看起来比第一任美国总统还要年迈的公交车。接到Damian的通知后他就赶到了这里，时间早得连路边的节日小丑都还在画鼻子。
四十分钟前Dick又戴上了眼罩。一艘汽艇漂浮在空中，他差点没看到它，直到它从Wayne塔的阴影里冒出前端的装饰物——一个丑陋的卡通形象，让人想不注意到它也不行。
【Richard少爷，你看到了吗？】
“除非我瞎了，Alfred。它有五分之一个Wayne城堡那么大。”Dick轻声说。“虽然我等了四小时又二十几分钟，但我还是希望那不是稻草人的玩具，天知道他往里面塞了些什么玩意儿。”
耳机另一头的管家似乎对着话筒外的方向说了些什么，Dick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和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即使他很清楚蝙蝠洞里能开口说话的有哪几个人，仍疑惑地皱了皱眉毛。
“Bruce怎么样？”几分钟后他问道。
【他认为你们最好分头行动。否则到时候因为失血过多动弹不得的人就得多一个，而Damian少爷没空——暂时。】
Dick努力地思考了一遍要不要问出第二个问题，耳机里另一个声音仿佛在给他信心似的偶尔穿插在Alfred的话语中间充当背景音乐。
【噢，另一只小鸟。】他听见那个声音模糊的说，用一种能使他后背发毛的语调。
“…Tony Stark在你身边？”
上次回到Wayne庄园是一个月前的事，就在稻草人越狱的前一个礼拜。那时Bruce没有对他隐瞒Damian经历的麻烦，他们都庆幸Damian平安无事。但很明显他对他隐瞒了钢铁侠得到的新进展——“他允许他进入蝙蝠洞？”
【事实上，我不说你也知道，Richard少爷。没人能改变Tony老爷和Bruce老爷的决定。】
“你也是老样子，一如既往地偏袒每一个Bruce的恋爱对象，Alfred。”
Dick的腹诽到此为止了。他想象得到Tony此刻的表情，哪怕他们从没真正见过，他的意思是，Tony Stark没有见过Dick Grayson。他相信以钢铁侠的性格暗中调查所有出没在哥谭的英雄和坏蛋是肯定的，正如他也观察过前者。但这么多年来，从他被Bruce领养开始，成为第一个罗宾，直到离开穿上夜翼的行头，Bruce都隔在他和那个纽约大富翁之间。他想不通Bruce究竟要保护他们之中的哪一个，毕竟最开始Tony还不是钢铁侠。得知Bruce与Tony结婚的消息时他正在同好几个偶遇的毒贩玩捉迷藏，当时他在空中踉跄了一下，险些从六十几层直挺挺地摔下去。
总而言之这可能是件好事，也可能不那么好，他选择了和Bruce不同的路，但他们仍是一家人。
Bruce应该告诉他的，既然他们要让Tony也被视作家人，何况这个家族如此特殊，他们都有需要彼此照应的时候。
【……必须把抗体血清散播在空中——夜翼，你有在听吗？】
第一个罗宾曾跟随蝙蝠侠很久，久到他对后者的语气相当熟悉。“我的耳朵也还好使，Bruce。”他说。
那艘伪装成庆典一部分的汽艇缓缓开始移动，方向是下方人群聚集的广场。与此同时附近的公路开始拥堵起来了，各种轿车挤在四周一动不动。平日里这种情况下人们早就不耐烦地咒骂，但今天他们更乐意走下车加入到游行队伍里去。
紫色和绿色的气体缠绕着从另一个地方涌出来，缓慢但有效，它们穿行在几千双高跟鞋、皮鞋和篮球鞋的脚跟后——第一个不对劲的人的尖叫声被淹没在其他人之中，随后慢慢的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此起彼伏。Dick懊恼地瞪向那些被他忽略了的地下水道排污口，随即朝汽艇跑去。
【他们在失去理智。】
“不用提醒我！”Dick翻上Wayne塔的一根长护栏，它本来是为各楼维修电路预留的，又细又窄。不过稳立之上不算难事，他在Harly马戏团时的经验足够应付这些小问题。
目前摆在他眼前的大问题是——如何把Bruce的血源源不断地供给到这艘汽艇——他看的更清楚了，它正在底部打开一条缝隙，一些被细腻汽化的毒气悄无声息降落在每一个人头顶。
Dick在Bruce提醒他之前就迅速躲藏回塔尖的上方，那里也是风的反方向。他可不想加入流着口水想撕碎身边所有人的疯子大军。
【小鸟，我挺喜欢看你蹦蹦跳跳的跑来跑去……】
Dick低了低头，假装没听见多年前自己的母亲常说的这句话，让那几束燃气与自己擦肩而过。
【……所以你最好戴上它。我得去疏散还没中毒的人。】钢铁侠不慌不忙地在半空转弯，并扔给他一副一眼就能看出是紧急赶制出来的东西，暴露在外的钢丝在手套上划出一道小印子。
“Stark，你确定我今晚不会被毒死也不会被割伤然后死于破伤风？”
用盔甲做出耸肩的动作其实不怎么方便。【那么我的大学们会后悔颁给我一柜子的文凭，Grayson。】
Dick擅长扫描别人的细微之处，这是他自小就有的长处，所以他意识到Tony的心情并不好。就像Bruce的紧张性头痛发作时总会用两根手指敲击自己的太阳穴，Tony也存在隔着盔甲都能看出来的小动作。
“谢谢。”他小心地把头伸进呼吸过滤器中。“Damian会把他带回家的。”
Tony考虑起了在面罩上加一个显示器的可能性，那样Dick就可以见识他无声的嘲笑。
【你最近也该回家了，小鸟。】他听说过Dick的许多外号，秋千小子，小知更鸟，灰色之子，没一个好听的，但他喜欢自己叫出“小鸟”这个词的戏谑感。【传统礼仪的规矩是互相介绍，而不是相互救命。】
Dick立刻离开了他的视线。
“你该行动了。”
Damian讨厌和一个焦躁不安的Alfred待在一起，后者一旦抓狂就会扯掉本来就不剩多少的头发，家里的生发药水一点用也没有。
可怕的是此时此刻他也同样焦虑。
“你听到他说的了Alfred！没有他的命令我不能接他回来！”
他们都在屏幕前坐立不安，蝙蝠机上传回的画面令他们恐慌。
三十个小时内他们经历了三次即将失去Bruce的心理过程。这次危机并不比以往的那些艰难，稻草人的汽艇简直算得上是个礼物，他们能用Bruce的血代替毒气拯救哥谭。但代价是他们只能看着那台抽血的机器把生命迹象从蝙蝠侠的身体里抽走，Bruce早已无力控制战机，他让它自己悬浮着，有十分钟他们谁都没有看到他睁开眼睛。
大多数哥谭市民受了轻伤，其他堵在车队中的则被钢铁侠带领去了中城医院或学校避难场所。现在Damian只想着一件事——不管Bruce能否活下来，他要带他回家。
他有点羡慕Tony的冷静。
可惜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Tony停在蝙蝠机旁，暴躁得几乎要自燃。广场中心的镭射灯照得黑夜如白昼，他的燃料燃烧起来蓝色中透着金光，而蝙蝠机孤零零的在他身边。没有军用直升机，更没有会飞的超级英雄前来支援，他们在混乱的大背景下显得落魄可悲。
第二天的哥谭日报想必将刊登这个场景的照片，顺便配上充满奇思妙想和阴谋论的评论文章，它们很快就会成为全美国的谈资，甚至传到瓦坎达去。
他不在乎这些。
Tony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不在乎。当然Bruce在乎，不过连同这一点他也无所谓。
五分钟前蝙蝠侠用眼神示意他走开。Tony的一生中听过无数次别人叫他走开，有些是他重视的人，所以他应承他们，远离他们的生活。Howard，Pepper，Rogers，无一例外。他学会尽量与自己和平相处，在物质上讨好自己以弥补精神上的空洞，那曾经很正常，正常到他以为那是对的。
Friday从内部破解了系统，Tony把自己塞进驾驶室，在Bruce彻底被抽干之前。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不可能穿透蝙蝠机的屏蔽视觉功能，他留意着下方人们恢复正常的速度，过了一会儿视线折返到连接Bruce身体各处的管子上。
他的心情平静到安全范围内，并且松了口气。
并不是为他有信心Bruce能再次醒来。仅仅为了就算是最后一刻他们仍在对方身边。
那也不错。Tony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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