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鹅鹅鸭

没有驾照

【芽光】《自断后路》

豆芽不发芽:

1、伪现实向,有现实,但如果真按照他俩当年的时间线走太累,所以时间或者现实都是半真半假。


2、特别多的私设,这一对不做点私设写不下去


3、想写个不高大上的破恋爱故事,不过发现芽光确实有种两个人都死忍着不捅破的感觉,连撕逼那一刻都是“我俩的事你们不懂”所以,按照这个思路顺着真写起来发现也没办法放飞


4、以后有机会再放飞吧,金陵城的皇家爱恨情仇什么的、前任攻略神马的。




1、


 


肖佳辞职那天第一个告诉了满舒克,然后埋头苦睡了一天。


他辞职的决定来得很突然,满舒克略微惊讶了几秒,就很实际地问他:做好辞职准备了?


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几乎是迫不及待了,肖佳受够了公司安排的酒吧、场地、街头的各种尬唱了,浪费时间和精神,他有些不耐烦了,本来不是那么冲动幼稚的人,但就在那天忽然想为自己的冲动买一次单。


但如果说账户上的准备,确实没有那么充分,3000块的结余、马上就要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他其实没什么辞职的底气。


他说:再说吧,走走看吧。


他说完满舒克也就明白了,老满这点好,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他在电话对面沉默了会儿说:“跟郑光说了嘛?”


郑光和老满不太一样,郑光太容易小题大做,看到肖佳有个小风小浪就当有大事儿发生,并且撸胳膊要去解决的劲儿。


其实肖佳一直不太习惯这种风格,沉默如金不很好吗。


肖佳说:没说呢。


老满说:哦,这样啊。       


肖佳说:晚上吃饭跟他说吧。


老满说:是,记得跟他说下,我这边也会帮你想办法的。


肖佳笑了:想什么办法啊?包养我啊?


老满说:嗯。可以的。


肖佳骂了一句很感人的“你麻痹”就挂了电话,去睡觉了。


美国时间一般的时差,从凌晨三点睡到了当天的晚上8点,一顿饭都没吃,居然也没被饿醒,错过了无数电话,其中有10个是郑光打来的,还有不少微信,其中十几条都是郑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郑光跟他做着十几亿的买卖呢,但其实只是问他一些无聊的琐事。


连环追命call,肖佳爬起来一边喝水一边感慨郑光的坚持不懈,他心里觉得有些小小的腻烦,另一方面,他明白自己无法拒绝郑光,那种拼命要和别人、世界产生联系的人,他觉得他麻烦,但有时候又想抓住对方。


“吃没?”郑光第一句话都不是哈罗、你好、豆芽。


“没呢。”


“那我去找你,带点外卖给你吧,你想吃什么呢?”郑光说,他那边窸窸窣窣地走着,能听出一丝行色匆匆,“我刚下班,或者我们约在大排档那边吃……”


肖佳还没怎么说话,郑光已经给出了三四样提议,从吃外卖到吃小吃到涮火锅到溜大街,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


肖佳说:“都行啊。”


肖佳不打算给什么意见,他挺乐于看郑光在小细节上团团转的样子,果然,他说完“都行”,郑光纠结了,继续团团转。


在团团转的空隙中,郑光想到了一个问题,“哎,你今天很高傲啊,一天都不回微信,也不接电话啊。”


“嗯,睡了一天。”


“………没事吧你。”


“还行。”肖佳在郑光说出下一句毫无重点的关心前,补充说:“最近有点累,哦对,我辞职了。”


他语气平淡地说着,对面的郑光好像惊了好几秒。


肖佳觉得电话上说比较好,要不还得看郑光七情六欲的脸,附送一堆语焉不详的询问和关心。


“为……为什么……”郑光说,“不是,我知道你做得不开心,早晚要辞,但是怎么这么突然?”


“就……突然决定了呗。”


“之前不是还说忍过过年嘛?现在年底……不稳啊。而且……都忍了快一年了,大年底的,怎么突然任性了?”


“……就是因为快年底了嘛,觉得浪费了一年。”肖佳说,“突然想断后路了。”


“你自己也知道是断后路啊?!!”郑光声音大了几级。


 “……你居然吼我?”肖佳说555555.


“你少来这套。我觉得……”


“哎你要不要先过来我家?”肖佳及时打断了他,“见面聊。”


“哦,对,也是,那好。”郑光觉得也是,他每次都能迅速被带走节奏,还能毫不自知地切入另外一个话题,“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随意都行,你买你想吃的。”


“哈哈。我想吃的啊,没啥想吃的。”郑光笑起来。


“别虚伪。”


“哎对哦,说起来,我刚才上班时候突然很想吃披萨,微信你也没声儿。”郑光继续迅速被带入另一个话题,“不过这周围也没什么披萨店,一天没吃饭,我给你买点热的吧,买了面条和汤包就去找你,在家乖乖等着吧。”他自说自话了一堆,毫无重点可言,就自觉豪放地挂电话了。


肖佳说:“等你。”


肖佳挂了电话,就下单了必胜客的披萨外卖,想吃就给你点一份呗,干嘛退而求其次。


 


他下单后站到窗口抽烟看街景,他租的这个破房除了景好之外一无是处,虽然位置不错,但交通也很蹩脚,房子老旧,蟑螂出没,这样也好,能督促他把卫生搞好点。


他决定抽完烟去擦个地。


来南京好多年了,从读书到工作,漂泊无定的生活在这个城市,他活得不算舒适,甚至有些艰难,毕业两年了,不是一个具备裸辞条件的人,生活还没放过他。


但他留在这个城市,不是为了讨生活,而是希望实现一些逆世的野望和梦想。


读书时候学音乐、学艺术,玩过一段时间街舞,最终选择了做说唱。爹妈朋友问起来,他也解释过,在各种形态的艺术里,说唱让他觉得更擅长,街舞什么的似乎总是做不到最好。


话是这么说,但肖佳总觉得其实是嘻哈选择了他,他并无选择权,他愿意选择承担,这话听起来有点狂妄。


不过郑光曾经表示同意,郑光奋力表示过同意。


“对啊,我懂的,有些事根本没的选啊。”郑光望着他,眼睛里都是路灯反射的光。


当时肖佳没觉得感动什么的,就觉得聊不下去,也不知道郑光到底懂了没,就用这种语焉不详的话来附和自己。


肖佳经常觉得郑光跟自己的沟通建立在一种似懂非懂的亲密感上,有时他不愿意去打破这种亲密感,但有时也会对郑光的似懂非懂感到烦躁。


想想,认识郑光也有一两年了。


读书时候就听过郑光大名,对方年少成名、鼎鼎大名,在学校也是很招摇耀眼,说唱圈子很小,郑光是前辈,又是本地人,也算得上南京城里难得能有点资源的人,有人跟肖佳说:想混圈子总要去拜拜山头的,大家同城同校,赶紧把关系建立起来。


肖佳一边表示同意,一边又说“不着急”,于是没有马上行动,一晃郑光就毕业了,又一晃他自己也毕业了。肖佳拿到了音乐节的表演机会后,两个人才认识的。


其他人都说郑光对他非常热情,热情到第一次见面就邀他吃饭带他兜风,呼朋唤友地给他认识,热情到后来让郭啸评价“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肖佳一脸讪笑不置可否,所有人都说郑光对他不一样,不过他觉得他能摸到其中的微妙原因。


郑光见到他第一面是在音乐节的草坪上,那个夏天南京城多雨,潮湿的草坪上泛着傍晚时分的清新芬香味道。


大家一群人,认识不认识都寒暄成一团,肖佳也只是那天来认识郑光的年轻后辈之一,郑光没有评价任何他的表演和音乐,反倒说很惊喜地说:“原来是你啊,我在学校时候看你打过篮球赛。”


“哦?”肖佳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白,居然不聊音乐啊?他稍微想了想说,“你也看校内篮球赛?”


“偶尔路过吧。”郑光笑着说,“你当时挺受欢迎的啊,很多人尖叫呢。”


肖佳看着他笑了笑,“是吗?”


“是啊,超多迷妹,不比你唱歌时候阵势差。”


“是吗?那……你也尖叫了吗?”


肖佳随口说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句话,感觉是句很拙劣的、应该被忽略的话,可是郑光居然被这句话登时问住了,卡壳当场,他看着肖佳的眼睛,两个人对视片刻,都没说话。


他这个有点张口结舌的沉默让肖佳这句话正式的变成了一句调情。


两个人居然都有了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不好意思。


之后,他的朋友和郑光朋友风风火火地去吃了顿夜宵,喝垮了一大家子人,酒足饭饱后,他还异常半醉半醒地和郑光游了车河,可能是两个人都半醉半醒,话就出奇的密,于是聊了一整夜形而上的音乐、形而下的八卦,然后坐在街边看南京城难得完满的日出。


告别时,郑光邀请他周末来工作室坐一坐,“周末来我这儿坐坐,正好最近做新歌,一起来听听,提提意见好不好?“


肖佳当然觉得好,可不知为何还是想加戏,他说:“可以啊,不过要不你先来看我打篮球,然后再一起去你工作室。”


“周末你们打篮球?”


“对,街边篮球。来看看嘛。”


“好,没问题。”郑光答应得很爽快,“过去给你点尖叫!”


郑光说完这句话就马上回头看向日出和朝霞的防线,迎光而上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所谓人生微妙,他跟郑光之间从开始就有点近乎误会的暧昧,也不知是怎么发生的,它让肖佳无师自通地会去说一些奇怪的话,而郑光的反应往往会让奇怪变得更奇怪。


肖佳对郑光没叫过前辈、师哥或者哥,他从开始就忍不住地、强烈的期望在这段关系里控场,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要到一年多后的今天,肖佳才决定正视这种与生俱来的暧昧。


他决定正视这种暧昧,并且自断后路,在和郑光认识了这么久后,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


 


2、


郑光吃完第三牙披萨时,肖佳才接完电话,他在处理辞职后一些麻烦的事情。


感觉吃过晚饭的郑光也恢复了懒散和平静,他问肖佳哎你电话打了一个小时了你打完没有,买这么多吃的你都没怎么吃啊还吃不吃啊?


“吃吃吃。”肖佳坐下,开吃。


郑光看着他吃,看了好一会儿。


郑光说:“我想过了,你要不还是来跟着我去演出吧,年底有几场巡演,之前觉得你公司会给你安排没叫你,现在辞职了也挺好,跟我去几场好不好。”


肖佳默默低头吃东西,没马上回答他。


“那就这样决定了哦,我让他们订你的机票喽。”


“机票?”


“对,前几站要去南方。”


“广州深圳吗?”


“嗯,跨年那阵子安排在厦门。”


沉默了几秒,肖佳看了看他,好像在思考什么,又过了几秒,他才说,“这么隆重啊?”


“……隆重个毛线啊,你到底去不去?”


“那我要唱什么?”肖佳说,“帮你back up吗?”


“嗯,可以吧?”


“那倒没什么不可以的。”


“不冷不热什么态度!”郑光呵斥他。


肖佳说:“给你鞠躬!谢谢郑老板,我爱郑老板!”


“去你妈的!”郑光打了他的头。


肖佳又吃了五个水饺,混搭了几根薯条,看着特别黑暗料理。


郑光在旁边玩肖佳的电脑,听他最近录的demo,但郑光听得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地还是在啰嗦。


肖佳没理他,就显得他好像在自言自语:


“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做什么都行,反正我都可以找人关照你啊。”


“但是下次做决定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下。”


郑光大肖佳三岁多,那几年算是圈内相当有资源的人,不止是在说唱音乐领域,他在本地生长,还做着一份稳定的本地工作,没什么后顾之忧,于是很年轻时候就开始做着很多人的老大哥,他挺享受在各个领域关照别人的,肖佳也是他关照过的、照顾过的小弟之一。


但是在认识肖佳之前,他一度以为自己不求回报、仗义有情,可肖佳伤透了他的心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其实他默认对方对自己是必须有所回报,就像现在这样,不需提醒地,肖佳就沉默寡言地买了他想吃的披萨,他不知道这么矫情的希望是怎么形成的,但对于肖佳,郑光一直有所预期。


“刚才过来路上,我想了想,你别跑太多散场了,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些固定场。”郑光说,“可能钱少了点,不过可以唱你自己的歌。”


“没事没事,真不用。”肖佳终于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我心里有数。”


“有什么数啊,有数跟我说说呀。”


“陪你巡演时候跟你说。”


“哎你有完没完,逃避问题是不是?”郑光指他。


“哎我今天刚辞职,你能不能给我点空间?”肖佳说,“特意买了你想吃的披萨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郑光再次卡壳了几秒。


他老是在奇怪的地方有奇怪的反应,肖佳觉得郑光此时此刻似乎是有点不合时宜的暗暗开心,更奇怪的是,肖佳居然也get到了对方这点不合时宜的开心,双方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各怀鬼胎地沉默了一会儿。


肖佳摸了摸下巴,决定再加一把力,他说:“今晚留在我这儿吧。”


“啊?”郑光正在打哈欠。


“你不是明天上晚班吗?不用起早,今晚睡我这里呗。”肖佳说,他在心里打赌郑光不会马上答应,也舍不得马上拒绝。


果不其然,郑光陷入了沉思,优柔寡断地纠结了起来。


郑光和肖佳经常过美国时间,作息乱得一塌糊涂,没少在外面共同刷夜,但是留宿肖佳家一直没机会,一方面郑光要上班,一方面肖佳也要上班,他俩的班还不在一套时间体系里,都有空的时候就出去喝大酒唱k刷游戏通宵了。


最近这几个月,郑光工作比较闲,于是常来肖佳家送外卖,聊到夜里才打着哈欠开车离开,有精神时候,肖佳会送送他,一送就又变成了兜风夜游,在河畔大桥上玩漂移看日出什么的。


肖佳有时候觉得关于南京这座城市有一半的时间回忆都是郑光给他的错觉,他们曾经肩并肩地在消磨过这城市日出日落白天黑夜的24小时,因为郑光,这个城市的每个时刻都充满着仪式感。


他去收了水饺,刷了杯子,又在厨房撒了点蟑螂药后回到卧室,看到郑光还在纠结。


“我天郑光,姑娘都比你考虑的时间短。”肖佳收拾着桌上的垃圾,“我看你寂寞难耐,才留你喝酒打游戏的。”


郑光看了他一眼,“你麻痹的寂寞难耐,我忙得很好吗?你才是刚辞职就寂寞难耐吧。”


“行,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郑光看着他想笑,“那你有酒吗?”


“没有。”


“没酒你还敢留我。”


肖佳说,“这能叫问题吗?现在就去超市买,管够。”


两个人一起去楼下小超市买酒了。


肖佳拎了一箱啤酒到收银台,看着郑光已经拿了一堆牙刷和蟑螂药在等他了。


他们喝了整夜的大酒,借酒浇愁地改变了无数次话题,说了些今年冬天真冷,怎么才能过去,郑光在电台的工作撕逼严重,是不是也应该辞职的话题。


辞职了,肖佳其实是有自己的一套重启计划,他每天都在练歌,练自己的歌,他打算换套器材,如果能赚到钱的话,这计划里本来没有郑光什么事儿的。


但郑光也是关心他,要带他去巡演。


肖佳本来想半推半就的拒绝,也不知为何就变成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他有时很难拒绝郑光的好意。另外一方面,年轻的肖佳知道自己在那个冬天是需要有人陪伴才能走过去,他想如果非要有个人的话,那就选郑光吧,他觉得是他选择的对方,不是要对方搭救自己。也不知为何,造成了很多年后,郑光觉得自己被肖佳利用了,占够了资源和便宜,拔屌无情地走了的错觉。


他们之间确实存在了很多暧昧的误会,年轻时,肖佳希望捅破这些暧昧,暧昧令他恶心,比他喜欢郑光这件事更让他恶心。


他想:新的一年,断掉所有暧昧的后路,一切重新开始。


 


喝到凌晨三点多,郑光几乎是爬着去厕所,痛苦地去干呕了,他吐了晚饭吃的所有披萨之后,趴在马桶边非常凄惨地问肖佳是不是买了假酒。


郑光每次喝酒都鞠躬尽瘁,别人喝一口,他就先干为敬,别人喝一杯,他就满上三杯,他不太容易喝垮,但每次都能先喝high。肖佳觉得他有病。


肖佳没他喝得那么尽职尽责,但此时也拿不稳游戏手柄了,于是关心备至地去厕所看郑光。


郑光吐完一波就在那里刷牙,郑光有强迫症,一呕吐完就刷牙,他连出去喝酒都带着牙刷。今天留宿肖佳这里,一激动买了好几十支牙刷,看来是做好了喝垮掉的准备,他刷完牙就一甩手把牙刷扔了,然后指着出现在镜子里的豆芽口齿不清地指责:


“我操豆芽你买的是假酒,绝对是假酒。”


“啤酒哪儿有假的啊。是你酒量不行吧。”


郑光骂了他几句脏话,马上又扶着马桶盖呻吟了起来。


“没吐够啊?”肖佳关切地问他。


“我操吐不出来了。”郑光说。


“那我帮你一把吧。”


肖佳过去拉起郑光,毫无前兆地亲了他。


这个吻真恶心,又湿又软,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异味,哦对,郑光有着呕吐后刷牙的变态习惯,肖佳奇怪自己居然在做了如此自断后路的事情时,想到的居然是这件事。


品味一个深夜的酒后吻足足耗费了他3分钟,郑光只下意识挣扎了一秒,就像被点了穴的猫头鹰一样僵在当场,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但好像只有嘴和舌头成为他身体唯二还能动的器官。


他们站在蟑螂到处爬的出租屋里,互啃长达3分钟,都带着酒精原谅和敷衍着自己,天旋地转着只能靠抱住彼此才能立足。




呃……写不下去了……

评论

热度(20)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